【进巨乙女】Dirty Snow 2 欢迎来到地下街（中）
◆西欧近代au，大概在19C下半叶
◆涉及涉及利威尔地下街剧情
————————————————————
“……帮帮我！有没有人？请帮帮我！”衣衫不整的少女跌跌撞撞地奔出暗巷，声音虽然似乎因哭泣而得有些低哑但依然动听，脸上虽然被蹭上了灰但仍旧清秀；最重要的是，她被勾破的长裙质地是那样柔软，暗纹是那样精致，一看就不属于这样贫穷混乱的街区。她像一只误入兽群的羊，这样可爱又可怜的少女在任何地方都能吸引许多目光。
“怎么啦可爱的小姑娘？”一名拎着酒瓶的中年人靠了过来，抓起少女露在裙外的柔嫩左手捏了一把，笑眯眯地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啊…这位先生！”少女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抽泣着应道，“请问能否带我去见这一带的老大呢？”
“这一带的…老大？利…”中年人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实际上是地下商队的牵线人之一，前段时间刚巧因为交易问题和地下街新晋的最强混混头目起了些不大不小的摩擦，打又打不过，正愁要不要找个由头上门议和，没想到有现成的礼品送上门来了。只是听说那人男色女色都不近，这鲜嫩的小姑娘……算了，只不过是个上门的由头罢了，大不了那人不收，自己再收用也不迟。
他热情地再次牵住了少女的手，笑起来：
“小姑娘算是问对了人，这一带的大哥利威尔，我刚巧认识，走吧，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谢谢您，您可真是好人！”少女不再挣扎，信赖而讨好地朝中年人笑着，吞吞吐吐地开口，“…之后，会奉上大致令人满意的报酬。”
中年人眼前一亮，笑得更热切了些，几乎是拖着她朝那位地下街最强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
砰砰砰，“利威尔！在家吗？是我，帕费提尔，您忠实的地下商会联络人！”砰砰砰。
“似乎…没人在家呢……”少女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眸轻声道。
“谁允许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堵着路的？”一个年轻而有磁性的声线随着脚步声逐渐从楼梯下方一步一步传上来，“滚开。”
少女裹紧了身披的长裙回身望去，为首那人身材并不高大，但极富有匀称美感；昏黄的路灯映照在他英挺俊秀的五官轮廓上，仿佛艺术藏馆里被精心雕琢打光的白石塑像。只是那人的神态极其不耐，让人感觉若非双方的摩擦暂时还没有那么剧烈，他估计下一刻就将人扔下楼梯了。
“啊啊，利威尔，抱歉忽然来打扰你，上次供货的事情实在很抱歉……对了，看，我这里新得了个可爱的小姑娘，如果愿意的话请将她留下作为我的赔礼——”
中年人一把将身旁的少女拖了过来，掀开她披在身上遮住头脸身形的衣裙，苍灰色丝锻般的长发如瀑泼洒而出，在房檐的阴影下流淌着画中星辉般的光华。他正想像平时推销货品一样兴奋地夸耀，却被平静却冷酷的话语打断了：
“供货的账我们另外再算，我不需要女人，现在，给我滚。别让我说第三次。”
“好吧，好吧，有主见的先生，赔偿的货款我会尽快凑齐给您的！——小姑娘，好孩子，跟我回去吧，在这种地方你需要一个靠山，而我恰好有多余的食物、空余的房间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人脉——再会，利威尔先生！再会！”
见上回的争议还有商量的余地，中年人最大目的也达到了。他兴奋地嚷着，一把扯过身旁的少女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
少女被蛮力拉扯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丝缎般的长发划几道过美丽而无力的弧线，任谁都能想象得出她跟中年人回去之后的结局。
利威尔没有动。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敏感地捕捉到少女唇角和眉眼间那丝微不可查的冷漠笑意，那是引诱猎物上钩快要得手的猎人才会拥有的表情。
“再会。”少女轻声说道，仿佛只是对中年人向利威尔道别的盲目跟从。但利威尔从来相信自己关于危险的直觉，这名少女即便衣裙破烂，看上去憔悴而温顺，但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而她大概是故意让他认知到这一面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利威尔的认知里，未知意味着麻烦。他不认为她这种一看就不属于地下街的小鬼会无聊到对小混混头目这种无聊的位置感兴趣，但也绝对不容许她轻易动摇他累死累活往上爬而得来的成果。
但利威尔没有跟上去一探究竟。除却认为这种程度还不值得他花时间亲自出马，和觉得手下的人并不太能胜任跟踪的技术活等等理由之外，他莫名相信，这名少女那句“再会”，并非单纯的礼貌道别用语，而是真实的字面意思——她还会回来见他。
……
一夜过去，地面上的城市如往常一样沐浴着朝霞迎来了清晨。熹微的晨光从阶梯和通风口上方投下，在肮脏的地面印下了模糊得几乎看不清的光斑；而那模糊的光斑之外，便是地下街区的昏黄路灯也驱散不了的，恍若永夜的黑暗。
叩叩叩。温吞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停了一会儿，见无人应门，敲门人似乎颇为踌躇地踱了几步，加了点力度，但仍控制在相当有礼的范围内，再次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利威尔先生，冒昧打扰，烦请开下门。”平和清冽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听着像个少年，但彬彬有礼的用词让门内的利威尔和法兰都不禁想起昨日那位气质根本不属于地下街的少女。
法兰握住小刀站在门边，朝利威尔使了个眼色，见利威尔点头，他猛然拉开门，用刀对准了门外——但门外空无一人。
“啊…真不好意思…”软糯的呵欠声在门外视觉盲区处响起，“个人习惯问题，忘记应该站在门外你们看得见的地方了，抱歉抱歉。”
一名黑色短发，穿着明显过于宽松男装的少年从门边视觉盲区处慢悠悠地踱至在二人面前。利威尔望着这名和昨日少女判若两人的“少年”，暗自心惊。
一夜之间，摆脱中年男人的纠缠，还做了这种程度的外貌伪装，如无意外，她身上穿的男装应该是那名色心膨胀的中年男人的，他可不认为只做个简单的肉体交易就能被放出来到处跑，这足以证明这位少女绝非简单人物。
“早安两位先生，我能进来说话吗？”伪装成少年的少女恢复了本音轻声问道。她面色苍白，眼中布满猩红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看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们在担心什么呢……我已经几乎完全丧失战斗所必须的体能了，我只是想进来说两句话，你们两个男人，难道还怕我能怎样不成？”
不等二人应答，屋内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扎这短双马尾的红发少女急吼吼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她惊呼一声：“啊…你是昨天的……！你…还好吗？”
门外的少女莞尔一笑：“有劳挂心，我目前状态不算太好，但还活着。现在是三对一了。”
“伊莎贝尔。”利威尔简短地喝止了红发少女靠近的脚步，和法兰交换了一下眼色。片刻的沉默后，法兰朝门边让了让。门外少女向他点头致谢，抱着手上的包裹，抬步跨进了门内。
（TBC.）
————————————————————————
Chat：
19世纪还没有化学染发剂，用黑豆和米醋半小时左右能把头发染黑。中年人是地下街的商人，家里正好有些黑豆存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