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子

文画双废
乙女战士,夹心饼文学爱好者,不拒同担
平行世界大法好,祝大家幸福

【进巨乙女】Dirty Snow 1 欢迎来到地下街(上)

◆西欧近代au,大概在19C下半叶

◆涉及涉及利威尔地下街剧情

◆食用指南在Dirty 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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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欢迎来到地下街(上)

  追捕的队伍呼啸着从通风口上方踏过,震落一地染了泥污的积雪和陈年的铁锈与灰尘。


  倒挂在铁栏之下的少女屏息凝神,待上方动静全无才扒住四周的凹凸不平的砖石壁缓缓向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落在地面上。尽管已经尽量挑选了落脚地,无奈体力透支得太严重,她踉跄了几步,溅起的污水染上了她已被勾成破布的丝织裙摆和被蹭上不少灰尘的米白色衬裤。


  污水顺着她光洁白皙的小腿缓缓流淌而下,在这缺乏光线的环境里竟像莹莹白玉一般,散发着被玷污也难以掩盖的温润光华。她颇为不适地动了动,轻轻戚着眉环顾了下四周。


  污水积聚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碎布、生满锈的铁罐散落得满地都是;比地面上大得多的巨鼠不知从何处钻出,吱呀尖叫着,从污水中冲过,又消失在阴暗的角落之中。残阳被通风口的铁栏切成碎片,像被扔垃圾一样落在地面横流的污水上,将水面染成了污血般的颜色。老旧的楼房鳞次栉比,她甚至能看到楼房群落之间有残破的圣像,远处的街巷中传来一串粗俗不堪的骂街声,这一切仿佛都在向她致辞:

  欢迎来到地下街区。

  ……


  “是地面上的人吗?”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


  少女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脏兮兮的小男孩,疲惫却依旧温和地笑了:“不再是了……现在的我,和你们大概是一样的。”


  隐在暗处里的交谈声嗡嗡响起,人影攒动之下,一名身着衣裙被浆洗得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妇女挤开众人把男孩抱在怀里,欠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用恭敬又不失亲切的语调低声道:“这位…小姐大概是遇到了难处?请不必惊慌,我知道有个好去处,能让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必忧心食物和住房的问题,只要您肯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劳动……”


  “得了吧玛格丽特!”围观的男人们大笑起来,七嘴八舌地嚷道,“这位地上来小姐若真去了你那妓馆,你肯定也不懂得好好珍惜,最后兄弟们都没尝过几回,她就会像你家其他妓女一样得病死去了——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急着补充新人吗?”


  “嘿!地上的小姐!不要听这老鸨的话!跟我们走吧——跟我们保管比跟她走要舒服得多!”


  “感谢你们的热情,先生们。”来自地面上的少女恰到好处地微笑着,仿佛不曾被冒犯;只是随着她锵然出鞘的匕首寒光闪过,躁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一些,“我原本只是地面富人家的普通侍女,我家主人破了产,我的父亲是个烂赌鬼,我一回家就要将我抓去抵债,我也算是迫不得已才来了这里。


  “但我不打算去卖。如果我愿意去卖,那我何必逃来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街?我原本从事的,是主人家小姐的保护工作,这种技能走到哪里都适用,尤其适用于这种混乱不堪的地带——带我去见一见你们这一带的老大吧,我想我能够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会支付第一位给我带路的人一些令人满意的报酬。唔,那位先生,就您了,请带路吧。”


  被点到的男人朝同伴使了个眼色,殷勤地走在前方;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只余下几个在原地徘徊,少女像没看到似的,抬步跟了上去。


  路越走越窄,光线越来越昏暗,最终男人领着她转过一个拐角,在一条死路前停下了脚步。


  一直沉默跟随的少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逼上来的同伙,眯起眼把玩着匕首冷笑道:“哈……你们这一带的老大住的地方,还挺别致啊?”


  尾随而来的男人不答,挥起碗口粗细的木棍狞笑着扑来。少女的身形像强风中的春柳,忽地向右后方倒去,避过横扫的木棍,柔韧的腰肢迅速回弹,并步上前两步,又错身让过男人回防的肘击范围,匕首反握,双膝下沉,然后借着腰力拧动和双足蹬地的势头如炮弹般猛然轰进了男人的怀内。


  匕首刺破男人搏动的心脏,少女的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持匕的右手高速震荡翻搅着,左手则持续施力顶住匕首末端,身下脚步不停,直至将男人狠狠抵上拐角的墙壁上没了动静才罢休。


  她缓缓松手,失去生息的男人缓缓倒下,她顺势拔出匕首,避开喷溅的大蓬鲜血,很顺手地将沾满血的刀锋在男人肩头的布料上揩了揩,然后调转刃口,寒光遥遥指向了先前的引路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那引路的男人只是个起了色心的普通小混混,或许都没杀过人——又或许杀过,但哪里见过这样容貌清秀身形单薄,看上去阵风都能吹倒的优雅少女,前一秒还文质彬彬言笑晏晏,下一刻便挥舞起她那仿佛玩具般精巧的短匕收割生命呢……


  他如梦初醒般怪叫一声,声音粗哑难听,带着某种狠厉,在激荡的回响中掏出自己的匕首,朝少女冲杀了过去。


  他必须冲杀,因为他身后没有退路。这是他自己将自己和同伙引上的死路,无论是金钱还是色欲,都没有活着重要。


  一般情况下,谁都想活着,否则少女也不会逃进以混乱为代名词的地下街区。她迅捷地踏着成堆的废旧木箱飞身上了死巷矮墙,足尖灵巧地转了个圈用力蹬出,带着下坠的动能,如俯冲捕猎的燕隼般迅猛而精准扑在收势不及的引路男人背上。


  她手中短匕想必已经捅穿了男人的肺叶,那男人踉跄着,痛苦地朝身后疯狂挥舞着手臂,嘶嘶地吸着气,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少女微微喘息着从重伤的引路人身上跳下,漠然地看着他倒地,然后上前附身在他颈侧动脉轻轻一刀,结束了他濒死的抽搐。


  依旧将刀锋上的血迹在死去的男人衣服上揩了揩,少女直起身子微微叹了口气。她已经连续逃亡了几乎一整天,杀人的技艺再如何精湛省力,现在也几乎已经是她体能的极限了。


  借着拐角透过来的微光,她摸向地上的尸体,撕下他半截衣袖包住手掌,在他身上慢慢翻找着,边翻还边有意发出带节奏的衣物摩擦和抽泣声。翻完这具翻那具,少女惊喜地发现,其中一具尸体身上居然还有小半块被油纸包着的硬邦邦的面饼没被鲜血浸透,她顾不上恶心,拿起油纸包“嗯嗯”地轻哼着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难辨雌雄的粗哑笑声。


  平心而论,她的吃相其实依旧优雅,但有意无意发出的暧昧音效实在让她的形象和“优雅”二字再无关联,但她直觉地认为必须这么做。


  这里可是地下街区,一路走来,相信自己这一行已然有些扎眼;现在的自己已经没多少力气应敌了,那至少让盯着这边的眼睛误以为死巷里的三人正在“办事”。小混混们的领地和同伙意识一般都很强,引路人招呼的同伙只有一人,那其他人就算再心痒,短时间内应该也是不会打扰的,否则就会发生类似动物抢食的冲突。


  反正这里足够暗,除非凑近了看,不然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好歹恢复些体能再做打算。


  少女坐在逐渐僵硬的尸体上靠着墙,把手头小半块硬面饼吃完了。没有水源,粗劣的硬面饼干得像铁砂,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像是被刮出了血痕,但她知道,自己暂时是活了下来,还恢复了一些必要的体能,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了。


  活下去…要活下去……


  少女舔干净油纸包里的碎屑,再次确认从两具尸体上收刮来的少得可怜的铜板已经被收进贴身的内袋,窸窸窣窣地褪下已残破不堪的外裙。


  她将外裙裹好,确认已完全遮住自己的长发,将衣领又扯松了些,打了几个哈欠挤出几滴泪,哀鸣一声便抽泣着朝巷外踉踉跄跄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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